上坝的校园很大,树很多,麻雀儿也多,我经常在校园里来去,匆匆的,习惯了麻雀们的唧唧喳喳。
一个中午,阳光暖样样的,坐在门口树阴下看书,阳光透过树阴,人也晒的懒样样的。书看累了,就看树上的麻雀们。麻雀们一点也不害怕人,一点不在乎我的存在,飞上飞下,跳来跳去,一点都不安静。我仔细的观察起来,麻雀们神态各异,自在无拘,丰满的、小巧的,很是可爱。我羡煞起来,多快乐的麻雀,我也由衷的快乐——我才发现,我们经常忽略了许多生活的享受。
走在校园里,遇见三三两两的学生走来,他们知道我是校长,我却不知道他们的名字。学生们遇见我,很恭敬的向我鞠躬问好,我也示意,匆匆的来去。有一次,我在校园里闲散,又是这样的场景,就如听惯了树上的麻雀的吵闹。我仔细的端详,初中的学生们走过来,行礼问好,脸上一片灿烂;高中的学生迎面走来,或象征性的前倾一下身子,或昂头走过,我的心里抽搐了一下。我知道,低年级的学生向我行礼,是处于礼仪,是名词性的养成。高年级的无所谓,行不行礼校长不会把我怎么样,行了礼校长不会在意,不行礼也不会在意的。
从那天以后,我就注意起来这个细节动作。一次高中的几个女生迎面走来,远处我注视着她们,走到近前了,可能我一直在注视着,学生们觉得旁若无人走过确实不好意思,于是向我鞠了个躬,我马上响亮的回应:同学们好,他们一脸的诧异——我知道,他们是被动式礼仪。一次低头思考散步,有学生向我问好,我抬头,是高中的学生。我很有感触,以后每当学生向我问好,我也主动还礼,师者的尊与学生的敬是相互的。
一个晚上,我信步走进高三教室,学生们在上晚自习。我没有像往常进来一言不发,转一圈就走人,而是主动谈起我对这个班的影响,谈了高考的形势和祝愿。这件事之后,我出了一堂差,过了半个月,一次随意走到了高三教室的门口,学生们见我过来,主动的向我问好、聊天。我一瞬间,楞了一下,马上走过去,和他们攀谈。我明白了,今天的礼仪是主动句,是处于尊重,是动词。
我明白了,许多教育的真谛和内涵,就在我们不经意的时候从我们身边悄悄走过,我们要善于捕捉。我们经常忽视、久违了的东西是看不见的,但自自然然地存在着,适当的时候便突然显现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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